可能因为爸爸的生日快要到了,四月六号,所以中午在公司午休,趴下准备睡一会的时候,脑海里出现了父亲,就顺着想了想父亲在我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。
父母在小孩的心里都是很厉害的,小时候父亲在我心里也很高大。
90年代,爸爸是做裁缝的,妈妈说家里学员多的时候有一二十人,有很多学员都带我玩过,我姑爷那个时候是公务员,一个月的工资是几十块钱,我爸一天就能挣几百块钱。
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家里盖了二层小白楼,那时候方圆几公里只有我家是二楼,在当地是标志性建筑物,后来我爸在99年的时候,买了一辆的摩托车,每天晚上隔着几里路就能听见摩托车的声音,我就知道爸爸下班回来了。
后来我大一点了,爸爸就在红星路上开裁缝店了,马路对面是合肥唯一的一个超市叫商之都。上次李克强总理去世,大家都去红星路送花,我爸的裁缝店就是在那条路上开的。
我上幼儿园寒暑假的时候,我爸就会带我去他的布店里,最喜欢中午的时候去路边吃盒饭。当时开布店还接到过两个大活,一个是给工厂做衣服,一个给学校做校服。
白天我爸在外面接活,晚上回家把衣服裁好,我妈就在家里从早到晚做衣服,低头弯腰踩缝纫机,经常搞到半夜12点,就算这样生活压力还是很大,妈妈也搞了一身毛病。
01年的时候家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,爸妈把祖宅租给一户人家,那户人家晚上抽烟的时候把我家房子给烧了也没钱赔我们,爸妈就把祖宅也重新盖成了三个二楼房子(为啥是三个呢)。
在我印象里,从这个时间点开始,家里就一直在盖房子,至少盖了十几年。
后来到了04年,各种工业纺织业都起来了,人家都直接买衣服了,不用去做衣服了,爸爸的裁缝店的生意越来越不行了,就倒了,也就失业了。
爸爸失业这段时间就是我家最难的几年。
我爸就开摩的接客,送客,一天也就只能挣个几十块钱,去了油费什么的还不够一家人吃饭钱。
合肥在饮食上南方北方都有点,但更像南方,反正不怎么吃面食,但是家里没钱了就面条便宜,就天天吃面条,连着吃了两个星期,吃到后来我看到面条就想吐,以至于后来快二十岁了还是不愿意吃面条。
后来我的一个表叔给爸爸介绍了一个铁通营业厅店长的工作,那个时候电话厅刚普及,爸爸就在营业厅里给人家办电话,办宽带,分配人去安装,收话费这一类的活,跟现在电信营业厅里的活差不多。
家里有一大片地皮,爸妈基本上把挣的钱全拿来盖了房子,贴着马路的房子当作门面房出租,不贴着马路的就当普通房子租给人家住家。
妈妈也搞了一间门面开小店外加电话厅,小店电话厅伴我渡过了小学时期,吃喝住也基本上都在小店里。
后来听说家这边要拆迁,爸妈又到处借钱搭棚子,后来棚子搭好了又没拆,损失了不少钱,但是拆了临着路边的一排小房子。
爸妈就把搭棚子的这块地卖了一半给人家,攒了笔钱在这半块地上盖了个大三楼房子(我觉得挺大的),上初中的时候就住在这个大三楼里了。
时代发展着,铁通也被中国移动给收购了,我爸的工作又快没了,工资也一直不涨,我妈就让我爸别干了,爸妈又把三楼改成旅馆干起来了。
初中毕业,家里之前拆迁分的房子也下来了,高中和大学都是在分的房子里度过的。
上大学的时候,爸妈又买了个新房子给我以后结婚用,大学毕业了我就一个人去新房里住了,然后就在这里结婚生子一直到现在。
这家里我妈经常出谋划策,比如说盖房子,翻新房子,开小店,开宾馆,买出租车很多都是我妈出的主意,但是我爸都能去干成,我爸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,以前的烟草证和旅馆证是很难办下来的。
我爸上学的时候是学习委员,考大学差了几分,最喜欢下象棋,反正在村里是没人能下过我爸。
很多人都说小孩子长大了就会像父母,我觉得那倒好了。
我爸最厉害的还不是上面我说的这些,我爸厉害的是他有三个儿子,我是最小的儿子,现在他退休了,经常帮我带带孙子孙女,希望他能无忧无虑的度过余生吧。